雨中曲
残篇
这是秋雨，有些冷，织了一个丝的世界，包裹住一切，黑夜里反射屋内微黄的灯光，植株的叶片都亮闪闪的，湿润至极。空气是吮吸了水雾的海绵，潮冷绵软。
小姑娘吸他的烟，老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既不反对也不鼓励，淡漠地坐在靠窗的桌边，喝水，听雨。
佳芝趴在老易宽大的灰色调床上，脑袋伸出床沿，手上捧着一个陶瓷碟盘，舌尖逗弄着嘴里的烟头，忽上忽下，失去了光亮的灰一点点地从烟头坠落在盘子里。
她喜欢老易身上的这份安静，更喜欢靠在老易怀里时，他只有沉稳的呼吸声，她小点小点地嗅着老易淡渺的烟味，令她想起她跨越时光遥远的父亲。
佳芝有时候又觉得他安静得有点过头，简直是闷了。易默成抿唇，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，表情可以说是，拘谨。
她起了坏心，把烟揿灭，随手将碟子磕在床头柜上，爬起来，悄咪咪地像只小鼠蹿到老易身后，忽的搂住他的脖子，脸热乎乎地贴在他耳后，“嘿！”
易默成微微往反方向偏头，嘴角却是惬意地勾着的。
烟味和她自己的味道融在一起，一寸一寸侵占他的理智。是烟味的糖果，还是糖果味的烟？甜腻的，让他血液发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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