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烬emb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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敛(二)

回到租屋洗完睡下已是十二点半,这样晚归实是少有。她断断续续,讲了一段就要停下,发呆或喝茶,直到六点的时候她的茶全没了,也喝了个水饱,故事讲到十一点才讲了一半,实在是拖沓,但是这样精彩的故事也是需要回味的。

他失眠了。

不知道是沉浸在那个故事里还是沉迷于她身上的香味,亦或是她眉宇间的忧愁吸引着他。

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他准备去投稿,她在往家里搬花。说搬确实是有些夸张,因为那花小小的一盆,栽植在蓝色瓷盆里,娇弱不堪,茎枝看起来很软,一点嫩绿的叶,暖黄色的蕊藏在里面,盛着羞怯。

女人一身水蓝旗袍,长得很秀气,杏眼黛眉,红唇微抿,“您好。”他不知道说什么,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他讶异自己突然的无礼,又想不到该怎么挽救,还是她先开了口,“您手上拿的是什么?”“哦!这是我写的草稿。”“您是作家?”“算不上,只是一点个人爱好。不过已经出过书了。”

她眼睛亮了亮,“我能借两本来看看吗?” 

“当然!当然。”他又匆忙钻进自己的屋子,拿了前几年出的书,好在平时细心照看,还算干净,页面也没有破损。

她在门口,饶有兴趣透过门打量着内室,很整洁,“您太太呢?”他笑笑,“没有太太。”单身吗?没有邋里邋遢。她接过书,微笑着颔首。

 

开始下雨了。

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新加坡的气候。雨点砰砰地砸在玻璃上,声音很清脆,不过大的吓人。他舒服地缩在床上,一会儿又伸直了身体,松了一口气。

 

一群学生能掀起什么风浪来?

 

梁润生在她面前一向自惭形秽,没自信,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是他来破自己的身。

邝裕民只是站在阳台和欧阳黄磊抽烟,他没有反对,他是这个团队的核心,他默许了。


那晚,和妓女有过的梁,上了她的身,在通道被打开的一瞬,她没有伤感悲凉,疼痛之下,是迷茫和不甘。

“练习”的日子里,她与同学们疏远了,也是她自尊心作祟,可也受不了他们异样的目光——梁润生是嫖客,那她算什么?


一场空而已。

她不记得挂完电话的时候他们的表现,现在都还能体味到自己的绝望,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可悲,蛙鸣就是在嘲她的愚蠢和幼稚。

 

他们杀了老曹,在混乱中暴吼流泪,一刀一刀刺向自己的内心。混沌和血腥充斥在脑海,她在月色下潜逃。

 

那三年没了记忆,寄居在舅妈那儿,无人怜。

白衣少年还是来了,请求她,继续之前的任务。自己已经不再喜欢他了,年少的淡淡愁绪也许还会环绕心头,但是已经微不足道。父亲遗弃自己,舅妈冷对自己,就连他们都要榨取自己。也好,也好,她想她应该还是在舞台上大喊着“中国不能亡”的王佳芝,要是暗淡的人生能做出杀汉奸的壮举,也算值了。

 

辗转到半夜,他还是起来了,打开书桌前的台灯,认命一般,颓败地坐下。

黑空闪过惊雷。

 

2B

她接过信封,拇指无意在纸面上留了一个凹痕。“车子会在这里等你。”姚司机眼神里没有戏谑,只有一种庄重的怜悯。


雨在飘着,窗没关上,风吹进来有些许凉意,她脱下风衣随手扔在床上。桌上积了灰,架上的相片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孩子,都是白种。她拉上玻璃窗,上面隐映出易默成的影。惊叫,转身,他坐在后面。


“以后不许这样吓我!”他只是微笑,点了一支烟抽上。


稳住心神,摇曳着靠坐在床栏上,侧身看他,别样风情。



易默成面不改色,拿烟盒向她晃了晃。她走过去,双腿极暧昧地夹住他的膝,抽掉烟,扔在地下,踩灭。手摩挲在背,起身想要去吻她的唇,却被频频躲闪,于是另一只手按住脖子,“头发!”


“有这么难吗?”声音低沉的不像话,“你喜欢这样吗?”他不说话了,“坐下!”不为所动,“坐下……”他似乎有了怒气,但还是顺从了。


退到桌前,开始解旗袍的下扣,腿,袜。


恐惧大于欲望,青筋暴起,三步作两步靠近,抓住头发狠狠把她往墙上甩去。


脑里翻江倒海,一阵阵晕眩和恍惚,来不及思考,他就继续,撕扯她的旗袍,她的内裤。


没有枪。


像丢弃玩偶一样把她扔在床上,外套,配枪,示威似的,她看着,他解了腰带。后背是一阵麻,鞭笞过的痕迹在悄无声息地扩散着痛苦,他缚了她的手,捆在后面。


撕裂的疼,她痛吟着。他又把腰带从她手上取下来,她撑起身子。手游到胸前,顺势一拉,扯开扣子。强扭过头,吮吻,又狠狠拍在床上。耐不住他再三的强行冲刺,内壁一阵涩痛,她仰身转头,与他对视。


他愣住,看着她清澈的眸染上愤怒和疑惑,几乎是慌乱地把她按下去,背对着,继续。


他坐在床边抽了一支烟,心跳声缓慢,呼吸沉重,最后临走前,把风衣扔在她身上,盖住难堪。


这算是临别赠送的体面吗?


她勾唇一笑,这就成功了吗?


没有被浪费。

 

 

……

“一个儿,不语,芳心乱,一个儿,深深作揖假惺惺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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